沈惊蛰好可爱啊

跑路了,不要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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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S/段宜恩X王嘉尔]风平浪静(完)

段宜恩X王嘉尔

RPS,OOC,老梗。小朋友不要看,慎入。

除姓名外皆与本人无关。


“在所有流逝风景与人群中,你对我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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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我不过是收了伞在台阶上磕了磕,王嘉尔便大惊小怪地从房间里蹦出来,身后追着崩溃的造型师,抓着他的一缕头发定型。

像是我们当年在待机室里他永远不肯消停的那样,我制住他要扑过来的动作:“别过来Jackson!你的发胶要蹭到我外套上了!!”

他置若罔闻,过来亲热地把我整个搂在怀里,像只大型犬一样蹭来蹭去,向眼看就要打人的cody解释:“Marky当年和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这样拿着一把黑色的伞!然后我们两个一见钟情,Fall in love~哈哈!”

他说的没错。我特地选了这把黑色的伞,把头发也染成黑色,是笃定与我默契如他,一定会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

那天也下着雨,我刚刚结束练习,进门的时候他正往我下铺的床位上铺被子。彼时他对韩文近乎一窍不通,跟同来的前辈却已然一副认识多年的熟稔模样。他的眼睛里盛满了初来乍到的忐忑和兴奋,与我结识不过三十秒,就亲亲热热地勾着我的脖颈往便利店进发。

“你带着伞嘛。“他说得理所当然,“在雨夜一起撑伞去便利店,哇呜~是不是很Sweet了?”

说来惭愧,我那时候还留着平头,皮肤在LA的日光下被晒得黝黑,瘦得掀开背心就能看见分明的肋骨,还偏偏热爱穿工字背心。然而无论时隔多少年,他都会真挚无比地向其他人介绍:“我一下就被Mark哥的美色所迷惑,对他一见倾心,从此,我们两个就走到了一起!“

出道以后我的脑袋就像调色盘一样尝试过各种各样的色彩,PD说我脑袋小不适合黑色,我便极少再染回来,直至今日。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于他来说,或许不过能换作不到三十秒的怀缅。于我而言,却是我能做的,最明目张胆的告别。

 

“我们并没有交往过啊。”我这样说,他果不其然嗷呜地一声假装受伤,找朴珍荣哭诉去了。

满堂哄笑。我一个人在门外,慢慢地把伞收好。

我不是故意打击他。那个晚上,一见钟情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房间里昔日GOT7的成员围成一团,王嘉尔边被摁在中间化妆边手舞足蹈地讲着最近身边的趣事。大家像当年一样被他三言两语逗得哈哈大笑,他自然无比地搂过bambam坐在他膝盖上,哪怕当年火柴棍一样的少年已经成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我们在各奔东西之前就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偶像组合的结局无非如此,哪怕我们曾经亲如家人。

“但是,如果有人说‘GOT7再一起出一张专辑吧’,无论在哪里我们都会赶回来,聚在一起,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Bambam当年是这样说的。

诚然我们的关系要比同事亲厚得多,这么多年也从未断过联络。可事实上,二三十岁的男人有了自己的事业,在不同国度里奋斗,整整齐齐地聚首谈何容易。

决定解散的那天谁也没有多说,我们一如既往地挤着同一辆保姆车,我半途停下跟粉丝打招呼,被珍荣抢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我跟Jackson挤在一块儿,看他一会儿招招左边的在范,一会儿逗逗后面的弟弟们,荣宰大笑着用力拍打着他的后背和手臂,他又扒着前排的座椅骚扰珍荣。

一切都再正常不过,好像回到宿舍我们又会为晚上订炸鸡还是中餐争得不可开交一样,除了客厅里被打包好的行李。

我的机票是一个星期后的,便看着他们一个个费力地把大包小包拖上车。王嘉尔在中国的行程很满,从几周前就陆陆续续地随着他一起回了国,也仗着自己肌肉发达一手一个行李帮着搬家。

他蹦蹦跳跳地穿梭在楼道之间,气氛因为他而不那么伤感了一些。在范这么多年操心成了习惯,念念叨叨着孩子们不要漏了东西,咬死了自己是Leader不能软弱的尊严,笑着把湿了眼眶的大型忙内搂进怀里。

我向来是最忍不住眼泪的那一个,但看着Jackson一个人躲在楼梯转角偷偷用袖子用力擦着眼睛的样子,捏着掌心也不敢落下泪来。

他发现了我,湿漉漉的眼红通通的,却还是倔强地挂着灿烂无比的笑容。

“我们来做那个吧,再做一次吧!”

他把人一个个收集到小小的客厅里,七个人围成一个小小的圈。他第一个把手伸出来,我便不假思索地叠上去,果不其然地发展成争夺最上方的游戏,最后还是在范把我们两个制住。

“Got7——” 

他捏着我的手有些颤抖。

“Zzai!”

 

那天晚上我睡回了我和Jackson的房间。我和他的房间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样干净,无论是我还是他,其实都已经很久没有回来睡过这间名叫“Markson”的屋子了。最开始是为了虫子,后来是为了冷气,再后来借口房间过于拥挤,又以游戏作为挡箭牌。

 

他曾经无数次表达过想要与我重修旧好的愿望,都被我以各式各样的借口搪塞过去。他在节目上总怪我过于沉默,但事实上我与他总有过多的话题而彻夜无法入睡。搞笑的视频,好看的饭拍,喜欢的新歌,曾经我们精力旺盛,隔天还会顶着黑眼圈互相嘲笑谁浮肿得比较厉害。

不知道哪一天起,我还说着话他便带着满脸倦容沉沉睡去,我还未醒来他已经披着星光赶往下一趟航班。我知道他甘之如饴,知道他口中辛苦才有收获的道理,知道他在每一档节目上不厌其烦地重复‘我是got7的成员王嘉尔’是为了什么,却只能于事无补地自责自己不善言辞,不够出彩,无法为他分担更多。

后来我搬出房间,一点一点地学着活跃气氛,试图分享他身上过于沉重的行囊,可那时候,他已经走得太远了。

 

我站在房间门口,门上他亲手贴上的“Markson”已经掉了一半,剩下几个字母歪歪扭扭地排列在一起,滑稽极了。

我小心翼翼地扣着它的边缘,把它们一个个尽量完整地揭下来,如获至宝地夹在笔记本的内页。

“以后,搬到别的地方,如果有缘分的话,总有一天会重新见面。”他曾经这样对我说。

我知道这一天不会再来。

 

“Marky,为什么站的这么远?难道分手了就不可以再做朋友了吗!”王嘉尔在人群中心也不忘招呼我过去,差点没把膝盖上的Bambam抖落。

他今天西装革履,深棕色的刘海被分到一边,看上去成熟熨帖极了。他以往那些叮叮当当的首饰脱了大半,我走进看看,连耳洞都几乎要封上,大概是很久都没有戴了。

相比之下,戴了三个耳钉的我倒像是一群人中最叛逆的一个。

 

当年我们都算不得离经叛道,他偏偏喜欢做一些自认为叛逆的尝试。我被他拖着去打耳洞,一路上碎碎念“一起去打耳洞的人会在一起一辈子!”

“那为什么要跟我去?”我故意逗他,他就果不其然大呼小叫着生气。

“Marky Tuan!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纠缠一生呢!?We are best best friends right?? ”

说来好笑,我淡定无比地打完耳洞,他还缩在座位上僵硬得让人无从下手。我看着他哈哈大笑,换来他可怜兮兮的一眼,便只好蹲下去牵他的手。

他的手指紧张兮兮地抠住我手心,扭头跟店员打着商量:“哥,可不可以打轻一点,真的不痛吗?或许,这次先只打一边,剩下的下次再——”

“嘉嘉。”我打断他没完没了的讨价还价,用只有我们两个听得懂的中文对他说,“不是说好要纠缠一生吗?怎么可以只纠缠三分之一?”

 

可我人生或许还未到三分一,也终于还是斩断了跟他剩下的缘分。

 

“我给你送分手礼物来了。”我顺着他的话说,“新婚快乐。”

 

他拆开礼物,发出一声惊喜的欢呼。我猜他一定不知道这对手链的价格,就像不知道我当年送他的克罗心是我送过最贵重的礼物——他只是对我送的任何东西都由衷开心,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

那段时间他无论去哪儿都带着那条和我近乎情侣款的生日礼物,无论在别人眼中看上去有多暧昧。他向来如此赤诚,认定了这是我们珍贵友情的象征——而我则带着一点不可告人的、龌蹉的小心思,假装不经意地透露着这条手链的来历,妄图借此宣告我在他心中与众不同的地位。

只是今天开始,那对伴随了我们近十年的克罗心不再是我人生里送过的最昂贵的东西。现在躺在礼物盒里,刻着他和他妻子姓名的这对才是。

来之前我特地把右手上的克罗心摘了下来,换成纯黑的一条普通皮绳。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以往每次被他发现都会逮着我碎碎念上半天。

“嘉嘉。”我抓着他的手腕,假装无比自然地帮他把克罗心褪下来:“戴上去试试。”

我那见不得光的念想,总该被亲手埋葬。

 

我没有答应当他婚礼的伴郎,这件事一直从婚礼前被他指摘到婚礼进行时。他站在台上细数我的罪行,被新娘笑着拍了一下才消停,于是他又把炮火对准他无数好友中的某一个,吵得整个礼堂充满欢声笑语。

 

我仰着头看婚礼准备的PPT,里面全是他成长的影像。

从他十七岁开始,我总与他亲密无间地站在一起,肩膀蹭着肩膀,从少年走到青年,此时此刻,却如同一个无足轻重的陪衬。

我眼眶湿润,脖颈发酸,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期望他把灯关上。

却不舍得闭上眼睛。

 

我身边坐着他的母亲,她一直待我亲如己出,我甚至跟着王嘉尔叫她妈咪。此刻她看着王嘉尔应付自如地携着新娘穿梭在宾客之中,便倾身与我攀谈起来。她从王嘉尔小时候的糗事一直讲到最近准备婚礼的慌乱,即便我曾经已经听她重复过无数次,却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嘉嘉说你喜欢吃这道菜,特地点的。”她把盘子往我面前推了推,“谢谢你啊宜恩,他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在韩国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Jackson都没有吃过肉。

身材管理是一方面,韩国的肉价更是贵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我与他家境都不算差,但偏偏都宁愿顿顿泡面也不肯向家里讨生活费。那段时间里我们把韩国泡面的口味都试了个遍,他也练就了单手打蛋的技巧。

第一次请他吃烤肉,着实令我省吃俭用了有一段时间。他听见这个消息眼睛都亮了起来,在宿舍里蹦来跳去。

那时我还不擅长这个,但烧焦的边角都被他一并吃掉,还幸福地捧着脸说是人间珍馐。后来我请过他吃过数不清的肉,甚至烧烤的手法都一流,他总是眼巴巴地站在我旁边等着被投喂,虚伪地吹嘘我是天下最会烤肉的人。

像现在他牵着他新婚妻子的手,跟bambam争辩谁的厨艺才是世界第一。

 

“我老婆做的菜当然是天底下最好吃!”他这样讲。

 

我曾经暗自怨恨,像他这样八面玲珑,心思通透至此的人怎么可能不懂我对他的心意,我们分明默契无双,却为何不能窥探我的秘密。

现在我却无比庆幸,我那些秘而不宣的心情直至最后都未曾被点破,他让它们被埋藏在我每一次是是而非的试探里,埋葬在我每一句欲言又止的冲动里,令我时至今日依旧可以做他最亲密的挚友,分享他人生最为幸福的时刻。

十年后,二十年后,我仍有底气陪伴在他身边,见证他的幸福美满,也成全自己光明正大地参与他的余生。

 

 

我拒绝了Jackson的邀请,没能做他告别演唱会上的嘉宾。像这些年来一直做的那样,我买了一张VIP,独自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他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模样。

他在唱《最佳损友》,是本来预定和我一起唱的那首歌。我练习了很多次,发音还是蹩脚。这么多年来我的音准也没有多大的长进,像当年唱安静的时候只敢沦为融入背景音的一段和声,我仰着头为他伴唱,他的脸被笼罩在灯光下,漂亮得过分。

 

你已经远远离开,我也会慢慢走开。

我有痛快过,你有没有?

 

旁边他的粉丝听着我荒腔走板的歌声忍不住发笑,而我心无旁骛,直到灯光暗下的最后一句,终于回应了他多年前的那句谢幕。

 

“我也爱你。”

 

2011年的7月3日,晚上十点左右,我的人生突然变得很吵。

我们最初不过是一起去买了两支冰淇淋,谁知我最后竟妄想与他一起去买一对戒指。那之后的十年,他搅得我的生活天翻地覆。

现在终于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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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一个BE式的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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