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蛰好可爱啊

跑路了,不要fo。
头像@荒境

[井白衍生/灿昂]还给傻逼织毛衣。

王灿X陆之昂

OOC,勿上升。

给摸黑老师《王灿,你可拉倒吧!》的番外,灵感来自苍南派的微博。


带头欺负王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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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下了一场雨。冬天来得像早上六点后准时掀被子的老母亲,毫不心慈手软,比较冷酷无情,即便是陆之昂这样自诩走在校园时尚最前沿的精致男孩都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暗搓搓地在羊毛衫底下贴暖宝宝。

王灿早早等在校门口,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的长款呢大衣里边儿单穿了一件衬衫,这会儿正倚在自己骚红色的跑车上玩手机。除了右手手腕上挂着的灌汤包和保温杯,整个人基本上如沐资本主义的春风,丝毫不为这冤死窦娥的气温所动容。

他一抬头,从人群里一眼辨认出了陆之昂。陆少爷蜷在他亲自挑选的鹅黄色长款羽绒服里莲步轻移,一步路恨不能拆成两瓣儿走,如同一根年迈的法式长棍,颤颤巍巍地往他这头挪。

不怎么美观,更谈不上可爱,但不碍着王灿能从北京搭建到上海的男友滤镜。陆之昂半张小脸乖乖埋在领口里,这会儿还吭哧吭哧地往里呼气,好像真能给自己吹成个热气球似的。王灿喜欢得心肝乱颤,但此刻也顾不上什么旖旎的心思,赶忙上前把人往怀里搂——在外人看来也不知道是谁拿谁取暖。

陆之昂给冬风吹得颇有些神志不清,怀里抱着王灿塞过来的保温杯,也懒得跟他普及什么校风校纪,反正他和王灿那点儿破事儿已经够让学校的姑娘们编排成一本郭敬明的小说了,再没什么清白可言。

他破罐破摔,思维连同伶牙俐齿一并结了冰,直到车开出去两个路口才化开。

“您也太不择手段了,就这天气,饶是孙悟空来了都得穿秋裤。“陆之昂脱了外套,性质等同于从莲花里重生的哪吒,整个人脱胎换骨,开始嫌弃王灿大冬天露脚踝的时尚,“你就不能少骚包点儿。”

 

王灿一手搭着方向盘,腾出右手去捉陆之昂的手指,也不管陆之昂刚拿这手抓灌汤包吃,不顾抵抗地强行扣在一起,言语间还略为得意:“看看,哥哥我这身体素质,再搁冰箱里住一个月都冻不坏——再说你不是都让我开这车接你了么,还差一个脚踝?”

 

一个星期前陆之昂为了暖气终于放弃了王灿那辆八面透风的二八自行车,破格让王少爷开车接驾,此刻嘴里还叼着热腾腾的包子,就是周扒皮本人也不好意思再多埋汰几句了。

更何况王灿在寒风里伫了那么久,手心却依旧是暖热的,战斗力确实约等于十陆之昂。

上帝让一个人的脑子里缺根弦,就会给他的身体多加一根电热丝,王灿这个移动电热毯体质倒也不算辜负了。陆之昂稍显羡慕嫉妒恨地安慰自己,到底是没舍得把手抽开。

王灿这会儿正停车等红灯,见陆之昂埋头玩手机不搭腔,忍不住要凑过去撩拨两下。陆之昂如临大敌,手忙脚乱地想把屏幕熄灭,还是给王灿瞥见了关键词儿。

他倒不是真想窥探隐私,只是傅小司这个名字在他心里自带华康彩云72号加粗斜体炫彩效果,属于一级警戒范围,属实有些过于打眼。

傅小司的QQ头像二十年如一日地还是默认的那只企鹅,仿佛下一句就要问“GG,你也来冲浪吗?”:我们那个赌约,你跟他说了没?

没点名,但王灿就知道八成说的是自己,于是也不藏着掖着,干脆大方地转头问陆之昂:“什么赌约?”

陆之昂整个人恨不能滑到坐垫下边儿,偏偏平时八句才肯惜字如金回一串儿标点符号的傅小司一反常态,不依不挠地给他弹消息:“愿赌服输,不要赖账。”

信号灯由红转绿,他俩身后鸣笛声一片,但王灿充耳不闻,盯着他非要等出个答案。

陆之昂视死如归,咬牙从狼牙山跳了下去:“傅小司让我……让我给你织条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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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其人,陆之昂怀疑但凡北京夜店场子开个三里屯的秘密,哪怕是零下三十度的天他都能衣着天使套装开场走秀。

就这么一个不以绿茶婊天下,但以风骚动世人的主,在陆之昂提出要给他织围巾之后冷不丁地摇身一变林黛玉,一天天的恨不能在陆之昂面前咳出朵花儿来。

陆之昂放学出来,远远就看见成天风衣衬衫九分裤的王大少爷披着棉被似的加绒外套,手里哆哆嗦嗦地捧着杯枸杞参茶,定睛一看,连裤脚都老老实实地塞进棉袜里,见到陆之昂先猛烈地咳呛数声,如果不是他面色实在过于眉飞色舞了些,几乎给人一种下一刻就要驾鹤西去的错觉。

 

陆之昂假装没有看见王灿过于殷切的眼神,熟能生巧地拿书包挡住自己的脸,再目不斜视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您可快别在外头丢人现眼了,我爷爷都不这么穿!”

“我上赶着当你爷爷干嘛啊?”王灿跟着钻进驾驶位,脱了外套往后座上一扔,半个身子越到副驾驶上,为一手烧麦一手豆浆的陆之昂系安全带,挺动感情地问,“宝宝,我都快他妈冻成个傻逼了,你内心就没点儿触动吗?”

多新鲜呢,好像贵脑拿微波炉加热就能融化出智商来似的。陆之昂心想。

但他终归是没说出口。王灿这人大多数时候脑子转不过来筋,但动手能力到底还是比较强,保不齐又要用什么下作的手段扳回一城。

“得了,别装了,您这体格蹦黄浦江里跳两回合水上芭蕾都不带感冒的——不就是条围巾吗,”陆之昂不胜其烦地敷衍,“我有空就给你织出来。”

“真的?”王灿压根儿没听出这句话在社交礼仪中约等于“没空,别逼逼”,面露喜色:“那一言为定了啊!”

 

-

 

几个小时后陆之昂坐在王灿家的客厅里,手里拿着毛线针,机械地进行着打毛线的动作,一时间还不大能能缓过神儿——就在王灿说完“一言为定”的下一秒,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祖宗就一打方向盘调头往陆之昂家去了,路上还煞有介事地买了几份伴手礼,俨然一副女婿上门的架势。

但现在这叫什么事儿呢?陆之昂自认家教还算严格,也不知道王灿这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角色到底是怎么说服自己家人让他“出来借住两天”的。他不过换了身衣服的功夫,王灿已经笑嘻嘻地勾着他的肩膀哄他回屋收拾行李了。

“宝宝,你别担心。”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王灿还跟他发誓,“我绝对没什么肮脏的念头,就是想让你在我那儿安安心心地织围巾。”

 

——倒还不如有什么肮脏的念头呢。

他想到这儿,挺不能接受地扭头去看茶几那边的王灿。王公子面前摊着他今天的作业,这会儿正坐在地上场外求助不知道哪群狐朋狗友。

“对,哎,没错,题目就让你求这个什么圆!……什么?象限?我哪儿知道像不像呢!人让你求圆你跟我扯什么xy啊的?你说多大我照这样式画一个不就得了!”王灿越说越不耐烦,情到深处还有些急了, “行行行,我微信拉个组拍你们,帮忙的都是真兄弟!改天请大家吃饭啊!”

说完掐了电话,抬头颇为得意地冲目瞪口呆的陆之昂挑挑眉:“看见没?你灿爷当初说什么来着,兄弟多了路好走,别说几本作业,就是你要搞宇宙飞船我都能找人给设计一台——哎,你怎么停了?”

台词跟封建社会奴役老百姓的土地主别无二致。但这位地主爷下一秒就腾地站起身,殷勤地捧着杯热水挨过来:“宝贝儿,你是不是渴了?你别停手,我喂你喝!”

陆之昂给他这层出不穷的肉麻称呼膈应得不能够,猫着腰躲开硬要送到嘴边的杯子:“不是,别——你拿开!我不渴!你什么毛病啊王灿,合着是让我来你家当珍妮机呢?”

王灿拿水杯的手悬在空中,表情有一些茫然的委屈:“这不你说的等你有空吗?”

没等陆之昂接话,王灿又换了个坐姿,单腿跪到沙发上——这姿势离陆之昂更近了些,可怜兮兮地乞求道:“宝宝,我真不是要逼你,但我实在等不及了。”

不得不承认,王灿里子不怎么样,但确实有副好看的皮囊。陆之昂从小到大也算阅美女无数,这会儿还是为王公子过长的眼睫毛暗暗心惊。更令人心惊的是,他竟然从王灿身上咂摸出一点儿可爱的味道。

这可不是完蛋了吗。

陆之昂自认落了下风,叹了口气把毛线针放到一边儿起了身,王灿当即跟着弹了起来:“你去哪儿?……我帮你……”

语气很急,大抵又怕陆之昂生气,到句末就软成了一滩冰淇淋。

这哪儿还能有脾气呢?陆之昂哭笑不得。

“我去上厕所!”

 

等陆之昂一趟洗手间回来,客厅就变天了。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王大少爷这会儿正背对着他心无旁骛地摆弄毛线针,桌上亮着的手机屏幕十有八九是“围巾编制入门教程”,看表情显然是没摸对门路,满脸苦大仇深地抓着线头绕回来又绕过去,连陆之昂的到来都没察觉。

要说陆之昂自身的编织技术也就半桶水,这会儿好不容易打了大半截的成果还被王灿折腾得乱七八糟,但他竟然一点儿都不来气。

王公子不拘小节,盘腿坐在沙发上头,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背诵着“两针上,两针下,右交叉”,但手上的动作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歪七扭八地绕成一团,卖相着实惨不忍睹。

陆之昂饶有兴致地观赏了一会儿,自己劝解自己:完蛋就完蛋吧,栽在王灿身上至少下半辈子都不用为老年痴呆提心吊胆了,也算相应号召,精准扶贫。

他自我说服,顿时又高兴了不少,摸出手机偷偷给王灿留了个影。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王灿就背后长了眼似的扭过头喊他:“祖宗,您可回来了!”

语气比见着自己亲爹都欣喜,也不知道老爷子该作何感想。陆之昂一边腹诽一边收了手机,假装刚来似的视察成果:“灿哥,您至于不至于,这是要给自己捆出个奥运五环啊?”

王灿如同霜打的茄子,伏法认罪地低下头,精神风貌和把手纸咬得满家都是被当场擒获的宙斯没什么两样。

 

“我这不是心急吗……”他嘟哝道,“我这儿跟兄弟牛逼都吹完两圈了,哪知道织围巾这么难啊!”

“……”

全完了。陆之昂绝望地想。整个三里屯都要知道我给王灿打毛线的英雄事迹了,我一个蝉联十七届的朝阳区区草,今儿就折在这了。

但他还是摸了摸后颈,悲壮地冲王灿伸出手:“拿来吧。”

 

-

 

陆之昂推开酒吧大门,目光径直就落在了王灿身上。

倒不是说他俩有什么默契,实在是王灿的衣着打扮过于惹眼。酒吧里开着暖气,气氛被炒得很热,姑娘们纷纷脱下外套露出里边儿的无袖背心和超短裙,王灿坐在一群短袖衬衫里八风不动地围着条鲜红的围巾,正汗流浃背地跟人摇骰子。

 

他刚走近一点儿,就听见王灿的哥们儿扯着嗓子喊:“灿爷!我求您把这围巾脱了吧!您不嫌热,哥几个看着都快烤熟了——你没看周围姑娘都不敢往我们这儿挨了吗?”

王灿能抵一百条围巾的羊绒外套被随手扔在椅背撘着,衬衫袖子也被推到手肘以上去,额角还沁着汗珠,显然也是被热得不能够了,偏还是嘴硬:“你懂个屁!这围巾可是……”

“是咱嫂子给织的!我知道,您都念了一星期了,整个北京城就没个不知道的!”这位是王灿的发小,损起人更是毫无顾忌,“您不然买个广告放中央一套循环播放得了!”

王灿充耳不闻,也得亏是他充耳不闻,否则陆之昂真担心他下一刻就要摸出手机给电视台打电话:“你们这些单身真一点儿情趣都没有,这叫爱的温暖,能灼人吗?我跟你们几个就没共同语言!”

“那你也不用为它穿得这么花红柳绿的吧?”陆之昂作壁上观半晌,忍不住开了尊口,“紫衬衫配红围巾,您怎么想出来的呢?”

“这叫撞色,咱时尚圈儿人士都——昂昂?”王灿话说一半幡然醒悟,转头就看见抱臂站在身后的陆之昂,当即喜出望外地腻了上去:“不是说我一会儿去接你吗,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再不来,指不准儿明天奥巴马都知道我会织围巾了。”陆之昂饶是千锤百炼,也经不住这大庭广众下的肉麻昵称,臊得恨不能钻沙发缝里去。别人都说爱情令人有了盔甲又有了软肋,怎么轮到他自己这儿,就只剩下王灿的脸皮厚得像盔甲呢?“你可快别在这儿给我丢人了哥哥。”

深受王灿荼毒的兄弟姐妹恨不能为他站起来鼓掌,但碍于今夜照旧是王灿请客,只得克制地解围:“哎,昂哥不是不喜欢夜店吗?咱这儿也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去吃火锅吧。”

陆之昂也是个吃得开的,更何况跟王灿搭伙儿以后也明白这群人看着个比个混,但到底心肠都是好的——再说谁还能混得过王灿呢,当场就想答应,却被王灿截了声儿。

 

“今天就不了,”王灿意犹未尽地抓住机会炫耀道,“我今天戴围巾,不方便。”

 

不方便的不止是火锅,大概还有王灿的脑回路。

隔天陆之昂和傅小司一起从校门里头出来的时候,王灿还没能放弃他那条围巾,花枝招展地等在校门口,像一棵喜滋滋的圣诞树。傅小司作为当代黑白灰傍身的冷面酷哥,对这种五彩缤纷的穿搭方式很是敬谢不敏,脚底下一个四平八稳的九十度转弯,还没来得及踏出第一步,就被王灿热情洋溢地叫住了。

“哎,傅小司!”他快乐地喊道。

傅小司隐忍地闭了闭眼,假装没听见,哪料到王灿作死不等天黑,下一句就随着风高高兴兴地飘过来:“傅小司、傅——没有神的过往!”

……太血腥了。陆之昂胆战心惊地想。王灿真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他脖子一凉,果不其然收到傅小司一记血雨腥风的眼刀。傅小司的脸色堪比非洲度假回来的古天乐,又冷得像冰山底下冻了几十年的美国队长:“什么事?”

 

但毛骨悚然的只有陆之昂,王灿是决计感受不到这股杀气的。他神采飞扬地迎上来,长臂一伸先一把将陆之昂勾到怀里,暗示道:“你今天这围巾挺好看的。”

“……”傅小司又看了一眼陆之昂,尽量礼貌地点点头,“谢谢。”

陆之昂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白眼险些翻到天灵盖上,拿胳膊肘猛捣王灿,被王公子轻易镇压。

王灿没得到想要的回应,一手擎着陆小少爷,百折不挠地继续说:“我本来也相中了这一条,但后来想想,也不需要买太多,多浪费钱呢是不是?”

这话从向来不知道钱为何物的王大公子口里说出来着实骇人听闻。傅小司哪儿能听不出来他话里话外那股“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意思,也懒得装傻充愣,干脆硬邦邦地敷衍,试图让王灿闭嘴:“是,你的也挺好看的。”

“那可不是吗!”王灿目的达成,反倒更来劲儿了,“这是昂……之昂没日没夜给我织的,怎么样,手艺好吧?是不特潮,特有范儿?”

完全忘了这一切都归功于傅小司跟陆之昂定的赌约。傅小司机关算尽也没料到这还能搬起石头砸着自己的脚,转头深深地跟陆之昂对视,突然千年难得一遇地笑了笑。

“我知道。陆之昂的第一条围巾就是给我……”

“咳咳咳!”

陆之昂见势不对,急忙假装被口水呛着,然而一切已经为时已晚。王灿扭过头来看他,眼神中被背叛的伤感色彩极重,仿佛他是结婚三十年还被初恋情人拐跑的渣男。

 

这不完了吗,赶明儿还不得织个清明上河图王灿才能满意?陆之昂哀叹。

但他也并不真的慌张。他的手依旧被王灿紧紧牵着,小心翼翼地装在兜里、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始乱终弃的情人供暖。

 

而他早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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